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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的一种非常强有力的武器;毫无疑问,女人们历来都是把它当作武器来运用的。

    但是她确信,爱情是和范达坎普夫先生所要求的完全不同的东西。

    他知道,不管爱情是什么,她宁愿死也不允许他碰她一下,甚至一想起他的厚嘴唇来就感到恶心。

    虽然交谊厅里人很少,但萨耶勋爵并没带她到那儿去,而是把她领到写字室,他估计这么晚的时候,那里一定空无一人。

    写字室里摆着几张桌子,上面有吸墨用具和凹下去的墨水瓶,房间的一头还放着一张舒适的沙发。

    “坐下,”他对伯蒂拉说“我要替你拿点热饮,免得你着凉感冒。”

    在灯光照耀下,她那金发在闪闪发光,他见她抬照看他,脸上带着刚才在甲板上时曾深深打动他的那种表情。

    他象哄孩子似地笑了笑,又说:

    “如果我离开你两、三分钟,你在这里也是十分安全的,我只是出去找一个服务员。”

    他走开了,但是事实上离开得要比两、三分钟时间长一些,他还没回来,一名服务员就拿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托盘里有一罐咖啡、一只杯子和两杯白兰地。

    “要牛奶吗,小姐?”他倒咖啡时问。

    在他平静、正常的语声中有一种力量使伯蒂拉感到她的恐惧和焦虑开始减退了。

    她不仅受到范达坎普夫先生的惊吓,而且也怕和萨邵勋爵说话。

    她知道,她母亲会大发雷霆的,要不是她实在走投无路,她说什么也不敢走近萨耶勋爵,蛮不讲理的奥文斯顿夫人对这件事会怎样想,她十分清楚。

    他回来了,走近她坐的沙发时脱下大衣,随手扔在一把椅子上。

    “觉得暖和一点儿了吗?”

    她抬头看他,他看见她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咖啡的味儿真美!”她回答。

    “我要你喝一杯白兰地。”

    她挤了一下鼻子。

    “我不爱喝白兰地。”

    “爱不爱喝并不重要,”他回答“白兰地有医疗功能。这几夜在地中海上航行,天气会急剧变化的,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从明天开始三四天卧床不起吧。”

    从她暗淡的月光中,他看得出她在害怕,于是赶紧说:

    “别发愁。我已经对管事的说了,这会儿他们正在把你的东西从你的舱里往头等舱里搬呢。”

    伯蒂拉吃惊地望着他,接着说:

    “我怕我付付不起那差价。”

    “不用付钱,”萨耶勋爵平静地回答。“我向管事的解释了你所处的极不愉快的环境。他深表歉意。恰好有人已经在马耳他下了船,空出一个舱房,他就把这个舱房给了你,不用你加任何费用。”

    “您脑葡定吗?”伯蒂拉问。

    “我对你说过,要相信我,”萨耶勋爵回答。

    “嗅谢谢您!我简直是感激不尽!我应当早就料到我确信您会救我。”

    “你放心好了,把白兰地喝掉;”

    她听从他的话,只是稍稍皱了一下眉头,酒液象是把她的嗓子刺疼了。

    “我要再喝些咖啡,好解解酒味儿,”她说。

    “这是个好主意,”他同意。“现在我要你把这不愉快的经历忘掉,好好享受剩余旅途中的乐趣。”

    “现在我呆在另一层能里他就没办法接近我了,”伯蒂拉低声说。

    她这样声明似乎为了消除自己的疑虑。

    “你再也不会受到那个人的打搅了,”萨耶勋爵严肃地说。“同时,我可以肯定你一定已经懂得,你不应该独自旅行。”

    “如果派个人陪我去,妈妈负担不起那费用。”

    “我不得不这么想:最好是她根本就不送你到沙捞越去,”萨耶勋爵说。“那是一个非常不开化、不发达的国家,虽然王公是个白人这一点我想你知道。”

    “我听说过查尔斯布洛克爵士,可是其他情况我知道得很少。”

    她说话时向四周张望,看见写字室里确实有“半岛和东方”轮船公司出版的小册子里夸耀过的那种图书室。

    整个一面墙上装满了书,放在锁好的玻璃门后面。

    萨耶勋爵也随着她的口光看去。

    “我想你可以在这里找到很多使你感兴趣的书籍,”他说。“如果找不到,等明天到了亚历山大港,我想法给你买一本关于沙捞越的书。”

    “您真好可以说是太好了,”伯蒂拉说。“我盼望着能看一看亚历山大港,就怕我根本就不应该上岸。”

    她还在想范达坎普夫先生的事,萨耶勋爵说:

    “你确实不能单独在亚历山大港走动,如果我自己不能去,我也会安排个人带你去的。”

    伯蒂拉摇摇头;

    “我不想麻烦您,”她说“请您别把我放在心上。现在我在这层舱面上,我肯定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对于这个,我恐怕信心不太大,”他的微笑使他的话缓和多了。“我有一种感觉:你还是容易出事儿的。”

    她担心地望着他,他接着说:

    “脚夫的行李会把你撞倒;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你会遇到妖魔;天晓得你在红海或沙捞越那些猎取敌人的头当战利品的人们中会遇到些什么!”

    萨耶勋爵只是为了好玩,一时对她就象对熟识的女人那样说话,可是当他看到伯蒂拉眼中的恐惧时,他很快就补充说:

    “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我非常肯定,你的厄运如果可以算是厄运的话早就象北风一样吹跑了。”

    “对我说来是好运因为您在这里,”伯蒂拉说。“当我看见您上船,知道在整艘船上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他曾经待我很好,这无论如何总是个安慰。但我不希望过多地侵占您的时间。”

    萨耶勋爵想,在他一生中,几乎从来没有女人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不管他是否愿意,她们总是太乐意侵占他的时间了,硬要缠着他。

    “你没有侵占我的时间,你也不是个累赘,我敢向你担保,我竭力为你做事一点都不麻须,”他回答。“前面的路程还长,我希望你会愉快。就我个人而言,我爱炎热的地方,我觉得访问新国家和结识那里的居民是一桩奇异的冒险事业。”

    “我也曾这么想过,”伯蒂拉说。“但是,因为我太愚蠢了,所以害怕起来,其实这是不必要的。”

    “在这件事上,还是必要的,”萨耶助爵回答说。“这是由不得你的,所以你也不用责备自己了。把以前的一切都忘掉吧,要展望明天。”

    他说话时态度很和蔼,就好像是对一个孩子讲话,当伯蒂拉抬眼看他时,他看见她那灰眼睛里噙着泪水。

    “从来也没有人对我这么仁慈,”她哽咽地说“我知道,如果爸爸还活着,他是会感谢您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就感谢您,那是发自我内心深处的话。”

    萨耶勋爵瞧着伯蒂拉进入她的新舱房,然后他就回到自己的脸里去了。

    他躺在床上时,不仅为这个孩子难过,还对她母亲的行为感到憎恶。

    他想,事情果然不出他之所料,那些受众人赞扬的美女正如他对达西说的看上去象奥林匹斯山上的女神,可是很明显,她们在自己家里的行为却象恶鬼。

    然而,伯蒂拉给他留下了一个难题,需要他充分运用聪明才智去解决。

    他知道得很清楚,如果下一阶段的旅行中,他自命为她的保护人,那就会引起数不清的闲言碎语。

    他十分肯定,人仍早已象一群鹦鹉那样在议论他对默雷夫人感兴趣这件事了。

    尽管他俩总是小心翼翼,也设法不让其他旅客注意到他俩一起在甲板上散步,坐的时候他俩的椅子紧接着,默雷夫人用绿眼睛瞟着他时简直是在泄露真情。

    虽然难以证明他们有更深的关系,但他们当然会推测到事情已发展到什么程度。

    萨耶勋爵知道,如果他立即和伯蒂拉出现在一起,尽管她那么年轻,也会成为女人们谈话的焦点,当轮船沿着苏伊士运河往下方行驶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引起她们的兴趣。

    同样,他又不能把伯蒂拉撇下,连个谈话对手都没有,也许她还在担心那个荷兰人会采用什么手段来与她接触。

    女人的每一种情绪满腔热情、怒不可遏、带着火一般的欲望或者含有尖刻的反责萨耶勋爵几乎都懂得,但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妥善处理好和一个害怕的女人之间的关系。

    他想起那浑身哆嗦、嘴唇颤动、手指紧握的伯蒂拉来,觉得她非常哀婉动人。

    他还想,自己从来未曾结识过一个眼睛这样富于表情的女人,她的眼睛真实地反映了她内心情绪的波动。

    “米丽森特奥文斯顿应该被枪毙!”他在黑暗中大声地自言自语。

    他下定决心,即使他不能真的去惩罚奥文斯顿夫人,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伯蒂拉照顾好。

    旅途终了事情会怎样?那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可是当她告诉他说她将要成为一名传教士时,他充分理解她的话里包含的沮丧。

    他曾以这种或那种方式接触过许多传教士,因此对于她的姑姑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个初步的概念。

    虽然大多数传教士是具有献身精神的男子,他们真的相信自己负有拯救异教徒灵魂的天职,但一般说来,女传教士都是些落魄者,她们铁石心肠,充满着进取心。

    她们是被迫过这种生涯的,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跟随她们的丈夫到外国异乡去,其实她们心里宁愿呆在家里。

    “可怜的姑娘,什么样的前途呀!”萨耶勋爵想。

    他知道,要想改变异教徒从他们父辈那里得来的信仰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不管怎样,他在入睡以前作出了关于伯蒂拉的决定。

    第二天早晨,大部分人还未睡醒,萨耶勋爵照例绕着甲板锻炼身体,随后他去找桑德福夫人。

    他已认识她好几年了,由于她是一个很惹人讨厌的女人,所以他在这次旅行中尽力躲开她。

    此时他坐在她身旁的那张折叠躺椅上,问候过她丈夫的健康后,他以他那种使大部分女人无法抗拒的声音说:

    “我需要您的忠告。”

    桑德福夫人象是吃了一惊,但心里相当满意。

    她丈夫虽然曾经热心地谈到萨耶勋爵的成就,但她认为。他是一个倨傲的年轻人,从轮船离开港口时起,她就很清楚:他无意于和她那个圈子里的人作伴。

    这时,她放下经常从事的编织物,用坦率的口吻说:

    “我的忠告吗,萨耶勋爵?”

    “我刚发现奥文斯顿夫人的女儿在船上,”萨耶勋爵回答“说实话,这倒使我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地位。”’

    桑德福夫人听得很认真,他接着说: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在马尔波罗大厦见到奥文斯顿夫人,她告诉我说她的女儿要去沙捞越旅行,可是我把这件事忘了。”

    他看见桑德福夫人那双细小而毫无吸引力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心想她准知道他怎么会把一切都忘掉的,因为他只记得那位红头发、绿眼睛的旅客。

    “昨天我才知道,由于轮船公司的失误我补充,句,这应当受到申斥竟把奥文斯顿小姐送进了二等舱,”萨耶勋爵接着说。

    “二等舱!”桑德福夫人惊呼。“这是一个疏忽或是办事员的失误,”萨耶勋爵轻松活泼地说“不过您可以想见,我感到内疚,因为我事先没查问她的下落。”

    “这真是一个可耻的错误,儿乎是不可饶恕的,”桑德福夫人回答“现在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管事的已经把她搬到这个舱面上来了,”萨耶勋爵说。“那位姑娘在下面的舱面当然没有一个可以交谈的人,我可以想象得到,她不得不忍受这样的经历,一定感到心烦意乱的。”

    “二等舱里当然也可能有正派人,”桑德福夫人犹豫地说“可是,我只怕那里有许多外围人。”

    不必再加说明,从她讲这个词的方式就可以看出她对那些不良的外国人的态度了,萨耶勋爵连忙说:

    “桑德福夫人,这就是我迟至今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原因。”

    桑德福夫人微笑了。

    “我估摸着,萨耶勋爵,您要我来照应这个姑娘?”

    “这样做正符合您一贯的热心和慷慨的精神,”萨耶勋爵以极为诚恳的态度说。

    接着,他又用几乎是顽皮的口吻补充道:

    “我向您保证,桑德福夫人,我实在完全不知道在年轻姑娘面前怎样做才算举止得当,我已经好多年没和那些初次参加社交活动的小姐打交道了。”

    桑德福夫人哈哈大笑。

    “交给我好了,萨耶勋爵,这位姑娘叫什么?”

    萨耶勋爵伸手按住前额。

    “这个么让我想想奥文斯顿夫人告诉我她叫什么来着,可我怕听的时候不那么专心。开头是‘b’对,这淮没错儿伯林达或是伯蒂尔达类似这样的名字。”

    “别再想它了,”桑德福夫人含笑说。

    “您就是仁慈的化身!”萨耶勋爵喊道。“我要永远感谢您,因为您弥补了我的过错!”

    “我很明白,您还有别的事惦记着呢,”桑德福夫人露出一丝讽刺说。“真的,就这会儿,我想这儿就有人想要引起您的注意。”

    萨耶勋爵向四周张望,只见默雷夫人来到甲板上。

    她穿了与眼珠的颜色相配的绿绸长袍,戴了一顶大草帽,遮住了她的脸和红头发,显得非常诱人。

    “我想默雷夫人是来和我告别的,”他说。

    “肯定是的,”’桑德福夫人回答。

    萨耶勋爵离开了她,轻松地走向那双以谴责的目光望着他的绿眼睛。

    船在亚历山大港靠岸,伯蒂拉从舱里来到甲板上,对于桑德福夫人在接近她时表现出的过分的热情感到又惊又喜。

    “我一直在找你,奥文斯顿小姐,”桑德福夫人说“因为我刚知道你在船上。我认识你的母亲,我亲爱的,当我们到达红海,面临漫长炎热的航程,我可以肯定她准会乐意让我来照顾你的。”

    “您真是太好了,”伯蒂拉说,感到非常惊奇。

    “你一定得有一张甲板躺椅,好挨着我坐,”桑德福夫人说“进餐时,我要把你安排在我丈夫和我身边。当然,我们是在船长餐桌进餐,现在默雷夫人已经离开,那里一定有个空位置。”

    “非常感谢您,”伯蒂拉回答。

    她确实发现桑德福夫人很慈祥,那天晚些时候,她带伯蒂拉上岸,坐马车在亚历山大港的街上兜风,因此伯蒂拉看到了著名的城市滨水区和某些古代遗址。

    那里有几件东西伯蒂拉想买,可是她告诫自己说,她必须保管好身边那一点点钱,以备往后的旅途中要花,尤其是到了新加坡要换船。

    当她得知抵达新加坡以后每隔两周才有一次班船时,她觉得有些狼狈。

    那么她只能去找一家收费极廉的旅馆了,如果在投奔姑姑的途中,还没到达就已把钱花光,那将是灾难性的境况。

    对于自己一旦抵达沙捞越会发生什么事;她尽可能不去多想,然而她懂得,随着她向阿加莎姑姑日益逼近,这个前景就象一团阴云那样在地平线上升起来了。

    只要一提到姑姑的名字,就象召魂似地唤起童年时姑姑在她心里注入的恐惧,想起姑姑那刺耳的声音,姑姑和父亲交谈时,他俩好像总是话不投机。

    她对孩子的厌恶已经名声在外了,她也毫不顾忌,她认为孩子确实讨厌,除非他们皈依基督教。

    那天晚上在交谊厅,当她坐在桑德福夫人的身旁喝咖啡时,他穿过房间向她们走来。

    她觉得他看上去非常潇洒,全船没有一个男人能与他相比。

    “晚安,桑德福夫人,”他说“晚安,奥文斯顿小姐。”

    “晚安!”

    伯蒂拉心里纳闷,为什么自己说这样普通的应酬话还会有因难,事实上她说起话来简直象个结巴。

    “伯蒂拉和我在亚历山大港度过了最有趣的时光,”’桑德福夫人说“我们喜欢那地方,是吗,亲爱的?”

    “真好极了,”伯蒂拉说。“我没想到这个城市这么美。”

    “我可以肯定,你能在图书室里找到几本关于这个城市的历史的书,”萨耶勋爵说。

    伯蒂拉想,他说话时态度冷淡,就好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接着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态度对桑德福夫人说:

    “我是专门来向您道谢的。我有大量工作要做,我怕迄今为止我在旅途中把这些事忽略了,如果我回船舱坐下看文件,请您务必原谅。”

    桑德福夫人微笑了。

    “您不用谢我,萨耶勋爵,”她说。“有伯蒂拉和我作伴是莫大的乐趣。在海上航行时,乔治就象一头动辄发脾气的熊,我发现和某位年轻人谈谈是很愉快的。”

    萨耶勋爵向他们道了晚安,当他离去时,伯蒂拉带着些微渴望的感情目送着他。

    他还没在交谊厅的门口消失,爱琳顿夫人就走过来坐在她们旁边,伯蒂拉早就在和桑德福夫人一起时见过这位夫人了。

    她大约三十五岁,是一位殖民地行政长官的妻子,容貌美丽,肉体松软。第一次离开英国的小伙子们都发现她的魅力是不可抗拒的。

    “他很有魅力,不是吗?”她问桑德福夫人。

    “你是说萨耶勋爵吗?”桑德福夫人问。“我相信许多人都是这么看他的。”’

    “难怪会有这么多女人,其中当然包括格屈露德林德莱小姐,会为他神魂颠倒了!”

    “我从来没见过格屈露德小姐,”桑德福夫人说得涸葡定。

    “可是你认识黛西呀?”

    “是呀,那当然!”

    “咳,她直到现在还没复元呢。噢,上帝,英俊的男人在我们的生活里添了多少麻烦呀!”

    爱琳顿夫人自鸣得意地这样说,接着她笑了一声又说:“我想你知道他新得的绰号吧?”

    “我一点也不知道,”桑德福夫人回答,一面忙着编织。同时,伯蒂拉却懂得其实她在仔细地听。

    爱琳顿夫人俯身稍稍向桑德福夫人靠近一些,这样伯蒂拉就很难听到她的话,然而她却真的听见了。

    “情盗!”爱琳顿夫人说。“掠取爱情的海盗,人们就是这样称呼他的,我认为合适极了。”

    “你是这么想的吗?为什么?”桑德福夫人间。

    “他劫掠他喜欢的每一个女人,等把她们全部的财富都取走后,他就离开,去搜寻更多的财富!这正是海盗的行径!”

    爱琳顿夫人格格地笑起来,可是伯蒂拉想,在她的目光和声音背后含着几分怨意。

    “她在妒忌!”她想。“她愿意萨耶勋爵瞧着她,可是她的吸引力还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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